&nbs p; “ 豆 仁 ” 的 专 政 独立苍茫每怅然,恩仇一例付云烟,断鸿零 雁剩残篇。 莫道萍踪随逝水,永存阴霾在心田, 此 中 心 事 倩 谁 传 ? &nbs p; &n bsp; &nbs p; —— 调 寄 《 浣 溪 沙 》 &nbs p; 一 很不幸,我在初中时遇到了一位虚伪贪婪野蛮残暴卑 鄙无耻奸诈透顶的班主任。他姓余,名字不提也罢 ,我们都叫他“豆仁”——可能是 他的脸像一颗豆仁罢。 “豆仁”从初二一直教我们到 毕业,在那两年里,我和80 多位难友在“豆仁”的高压统治下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(生活委 员范耿锋当场转学去了棉中),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胆寒——期间只有一个人例外,那就是我 们的张大班长,后来我们研究了大半天,突然发现姓张的与余“豆仁”的确有几分相似,怀 疑他们有血缘关系,难怪姓张的得势,同学中附和者不少,越看越觉得两人不仅形似,而且 神似。不过,姓张的确实可恶,他基本上成了“豆仁”压迫我们的“工具”——说确切点, 是傀儡——在这里我必须强调一点,我并非由于他考上一中而我没有考上从而嫉妒他而损他。 在当时,他的学 习比我好 ,才华更比 我好得多多 ,这一点我 必须承认。 教室里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,姓张的保准立即飞去 办公室,从而引来“豆仁”将“人犯”押走,他飞往办公室的速度绝不亚于我们百米冲刺, 好几个人都拉他不住。有一回,我们在教室利用放大镜聚集太阳光点燃黑纸,姓张的立刻去 办公室报告“豆仁”,说有人在教室里烧东西,幸亏我们反应灵敏,充分发挥集体主义精神, 一 致 推 说 是 姓 张 的 神 经 过 敏 , 应 该 送 去 青 山 , 事 情 才 不 了 了 之 。 二 “豆仁”在开学第一天就宣布:以后早读课,一天读 语文,一天读英语,忘了带书的一律罚款人民币五元,美其名“缓解班级财政危机”。事实 上,在那两年里,我们连一颗粉笔头也没买,天知道那么多班费都到哪去了。 第二天没上语文,我和20 多位难兄都没带语文课本, 早读课我们企图用数学课本混过关,不料“豆仁”法“眼”恢恢,我们不幸一一落网,那天 一下课,我们立即建立“抗豆民族统一战线”。“豆仁”施展其神威,不到半天,我们的统 一战线就完全溃散——只剩下我一个负隅顽抗。 连续 几天什么课本也没带,“豆仁”叫我站起来,我不站,他叫我出去,我不出,他要强行拉我, 我才不去呢。后来他只好缓下语气,要我与他去外面谈话,我答应了。他要我写检讨,并且 赔礼道歉罚款,我不承认他所说的每一个字,并要他取消罚款制度,后来矛盾激化,我们大 吵起来,许多不明底细的老师赶来,他们一齐将我请到办公室,骂了我个狗血喷头,我一句 话也不说,我站着无聊说声“拜拜”转身走了。背后听得有老师建议将我请去校长室,“豆 仁”不赞成——他其实是怕我将他的丑抖出来罢了。 后来他去了我家家访,那天我刚踢完球回家就被父母叫去了,幸亏我爸妈开明,没打我骂我, 只叫我去向老师赔礼,并罚款,我做了,“豆仁”这次倒有良心——只拿了我十块钱。再后 来 , 我 和 几 个 好 友 经 常 与 他 对 抗 。 直 到 初 二 结 束 那 天 —— 与“豆仁”挥泪洒别时,同学们个个泣下沾巾, 衣角比司马青裳更湿——啊!这一年,我们毕竟熬过来了。“豆仁”见此情景,也激动得老 泪纵横,一个劲地说要想办法再教我们,听了这话,我们一齐晕倒——天!要是他再教我们, 看 样 子 大 家 非 自 杀 不 可 。 三 不 幸 的 事 最 终 还 是 发 生 了 。 开学第一天,姓张的便兴冲冲地向同学们宣布了最可 怕的事情:“豆仁”再次成为我们的班主任。他在上面说得口沫横飞,我们刚想上去将他掐 死 , “ 豆 仁 ” 已 是 出 现 在 教 室 门 口 , 教 室 里 顿 时 一 片 静 寂 。 在那期间,我非常喜欢一个在我心目中顶顶可爱的女 孩,她希望我认真学习,少去与“豆仁”作对,于是我就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,在初三那年, 名字再也没上过“豆仁”的黑名单。也就在那时,我阅读了大量的文学名著,树立了比较正 确的人生价值观,成绩也有了大幅度提高。在第一次大型考试中我数学考了第一名,“豆仁” 是教数学的,因此表扬了我,并要那些跟我以前一样混日子的向我学习。以后我对“豆仁” 的态度由对抗转向中立——不是由于他表扬我。 在 “豆仁”高压政策的两年中,我们谁也不敢不戴校章不穿校服,更不敢迟到旷课,因此每次 “文明班”评选我班都是最高分。更可悲的是,他竟然完全剥夺了我们的选举与被选举权, 初二时甚至强迫我们这些加入“统一战线”的班干部自愿辞职,然后建立起完全服从于他的 班委组织。初三时与“豆仁”的斗争大大小小近百次,我都拒绝参加,其中最著名的是郭冬 卫的“撕单”事件。当冬卫在“豆仁”请他在黑名单上签名时,他接过名单,将“豆仁”辛 辛苦苦登记了两个星期的名单当场撕毁,并扔到楼下,在他潇洒转身时,眼中看到的是“豆 仁 ” 圆 得 像 气 球 的 双 眼 , 身 后 一 阵 雷 鸣 般 的 掌 声 在 他 耳 边 响 起¨¨¨ 离校后去领取毕业证时他关心地问我中考考 得如何,我感动得后悔以前那样对他。后来我中考失利,因为不想再见到那令我伤心的地方, 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都叫姚楚绵替我去拿,从此,我没有再见到“豆仁”,直到 —— &n bsp; 尾声 我心情不好,混了一年多后,上学期末又开始努力学 习了,心中也安定了。几天前,我在社科书店门口又遇到了“豆仁”,其时他仍然骑着那辆 老坦克,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,他显得很高兴的样子——看样子很可能他教过的学生离开校 园后几乎没有和他打招呼的。 唉,就此罢笔叹息吧! 仅以此文,记念我初中的班主任